夜晚窗外的雪變小了，一家人在飯廳吃著團圓飯，窗外還時不時聽到放煙花的聲音，顧嬰拿出紅包給家中唯一的小孩越千軒派了一個，剩下兩個是越千玄和顧嬰給父母的紅包。

越朗之夫妻二人笑著收下紅包隨後也拿出紅包給三個孩子。

“謝謝伯父伯母”顧嬰雙手接過紅包，彎彎的眉眼帶著笑意。

“謝謝爸媽”越千軒眉開眼笑接過紅包。

其實在父母的眼中，他們一直都只是孩子吧，顧嬰笑著將收到的新年紅包放進口袋。

“嫂子！我們去放煙花好不好？”越千軒從庫房拿出一大袋新買的煙花。

吃完晚餐顧嬰本想去幫忙刷碗的，結果這個活被越千玄搶著去洗了。

“我的車上有煙花”顧嬰這才想到車後箱放了許多過年的禮物和買了一大堆的煙花。

他溜進廚房在越千玄的褲袋中摸出車鑰匙，和越千軒兩人去車庫搬東西。

“新年禮物那麽多的嗎？”越千軒和顧嬰兩人拿了不少禮物，還有很多煙花可以在後院放。

“嗯，也有你的”顧嬰點點頭。

“話說，顧嬰哥，你真的很喜歡我哥嗎？”越千軒跟在他後面左右手拿著顧嬰帶來的新年禮物。

“很喜歡”顧嬰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
“那你愛我哥嗎？”越千軒忍不住繼續問道。

顧嬰淺笑著垂下眼簾：“愛。”

那就好，越千軒並沒有再追問，他覺得兩人能互相喜悅，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。

雪變小，顧嬰穿著大衣坐在屋檐下看著越千軒在點燃煙花，他那雙清澈的眸子中倒影著煙花綻放的一瞬間，很美。

他仰起頭看著天空，卻被一個人擋住了視線，越千軒側頭吻在了他的唇上：“新年快樂”越千玄伸手摟住顧嬰的腰。

“洗完碗了？”顧嬰看向他。

“嗯，過來陪你放煙花”越千玄坐在顧嬰身旁，看著在一旁顧著放煙花的越千軒。

天冷，越朗之夫婦二人沒有走出屋，站在落地窗前就能看到後院的煙花，看著小兒子一臉開心的在那放煙花，姜若雲笑著靠在越朗之的肩膀：“再過兩年阿軒也要長大了，以前他們三個孩子過年還一起放煙花的呢。”

“是啊，時間過得真快，小孩一眨眼就長大了”越朗之點點頭摟著夫人的肩膀。

“今晚在家裏過夜吧，千玄的房間昨天才讓保姆打掃過，床上被褥全部換成兩件套，衣服可以穿越千玄的”姜若雲在一旁對顧嬰說道。

“那就留在家裏過夜吧？”顧嬰揪了揪越千玄的衣角，詢問他的意見。

越朗之坐在沙發上喝茶，跟著姜若雲勸道：“難得回家一起過年，就留下來吧。”

越千玄的房間和兒時的房間多少還是有些改變，童年時顧嬰記得越千玄的房間堆滿了許多玩具，上高中後越千玄的房間收拾的井井有條，櫃子裏只放了幾件他心愛的飛機汽車模型。

而如今越千玄的房間被收拾的井井有條，從新裝修後的臥房，簡約的裝修，床上的被子連褶皺都沒有，顧嬰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，那是越千玄和越千軒兄弟倆的童年合照。

看著兩個極為相似的小男孩，矮一點的學著哥哥把手抱在懷裏，白皙的小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。

“在看什麽？”越千玄從衣櫃拿了一套睡衣給顧嬰。

顧嬰將相框擺好：“你小時候好可愛。”

越千玄將睡衣遞給他：“你小時候更可愛，長得像個瓷娃娃。”

有嗎？顧嬰回憶了片刻，也還好吧，他自己沒覺得自己有多可愛。

兩人洗完澡穿著睡衣躺在被窩裏，因為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，顧嬰沒有那麽快入睡，他伸手戳戳越千玄：“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吧，第一次見到顧嬰的感想。”

“那時候我媽懷了弟弟，想離開爺爺家，一家子搬出去住，後來我媽媽就看中這一帶的房子然後就全家搬過來”越千玄緩慢的回憶著，他伸手讓顧嬰枕在他的臂彎裏。

窗外時不時升起幾個綻放的煙花，雪也漸漸停了。

他回憶起第一次見到顧嬰的感覺，那時候是初夏，搬家過來時越千玄才剛上小學左右的年紀，那天他偶然看到隔壁鄰居的豪車上下來了一個小男孩，烏黑的短發，深邃明亮的眼睛，像個瓷娃娃一樣精致好看，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沒有太多的笑容。

穿著一身整齊的校服，自己背起書包，走回家。

越千玄只是覺得那小孩長得好看，他從來沒見過長得那麽像陶瓷娃娃的小孩。

一年級左右的顧嬰，小小只的，那是越千玄對他的第一印象。

第二次見面是越千玄成為插班生的那天，他被老師領上臺做自我介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教室裏的顧嬰。

那個小孩撐著腦袋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，並沒怎麽留意新來的同學。

“我叫越千玄，是你的鄰居”越千玄成為了顧嬰的同桌。

“哦，你好”顧嬰轉過頭看向他。

他擡起眼簾慵懶的看向越千玄，像爺爺家那只喜歡睡覺的小貓，黑琥珀色的眼瞳，明亮如玉，濃密的睫毛，白嫩的小臉，都讓越千玄忍不住多看兩眼。

他意外的發現他的鄰居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孩子，安靜沈穩，學習成績還很好，當越千玄在小本本上畫著塗鴉的時候顧嬰已經在算著數學題。

越千軒剛出生的那幾天，越千玄帶著顧嬰來看自己的親弟弟，小小個包著繈褓躺在嬰兒床裏，還沒長開的越千軒，小臉紅撲撲的，睜開烏黑的小眼睛，傻傻的吃手手，吃飽就睡的小嬰兒。

顧嬰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看著那個小寶寶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：“越千軒，你弟好可愛。”

他很少看到顧嬰笑，但那個溫柔的笑容卻符合了那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天真笑容。

從那以後越千玄更加喜歡有意無意的討顧嬰開心，就像顧嬰的小尾巴一樣喜歡跟著顧嬰。

雖然顧嬰的性格一直不溫不火，在外人面前更是冷淡到不行，但越千玄卻從來不覺得顧嬰是個性格冷淡的人，顧嬰不會發火，性格沈靜，給身邊的人卻是一種溫柔舒適的感覺。

“那現在呢？”顧嬰轉過頭看向他。

越千玄將他摟入懷中：“現在的你更加可愛了，像小太陽一樣。”

有越千玄在身邊顧嬰睡得特別好，醒來時窗外的雪已經停了，院子中積了一層不算太後的雪，兩人洗漱完就下樓了。

大年初一的早上，姜若雲在廚房準備著簡單清淡的早餐。

“伯母早上好”顧嬰站在廚房門口：“需要幫忙嗎？”

“我來就可以了”越千玄將打好的溫水遞給顧嬰：“你去坐一會，很快有的吃。”

姜若雲聽到大兒子語氣溫柔到這個地步眉開眼笑道：“讓越千玄來就可以了。”

平時的一日三餐全是越家請來的保姆阿姨準備的，姜若雲親自下廚那是因為大兒子難得回家。

她知道幾個孩子都喜歡她的廚藝。

顧嬰被打發走後只好回到房間，打開手機時他收到了瀟澈的拜年短信，只是很簡單的發了幾個字“新年快樂。……瀟澈”

顧嬰直接將短信刪除號碼拉黑。

也有宋吉發來的拜年短信，他逐條回覆完，顧嬰的朋友並不多，他一下就想到了在海外的鐘仁瑞，想著給他打個電話拜年。

誰知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接聽。

“鐘教授失蹤了已經一個多月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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